衡中被自己打脸了吗?

2024-08-26 22:17

——也评《三年前立志“拱城里白菜”的衡中考生,被自己打脸了

 

逍遥舟子

 

“少年狂”从来不是完美的,要不为什么定性为“狂”而且贴上“少年”的标签?但“少年狂”自古不被否定,例如苏轼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,明代张弼“旧事都成今日梦,壮怀不减少年狂”。少年是发愤的年代,有资格也可以包涵。3年前,河北衡水中学张锡峰的“少年狂”很正常,“我就是一只来自乡下的土猪,也要立志去拱了城里的白菜!”把“土猪”和“白菜”对举,没有落差就没有跨越;用了“拱”字,没有狂野就没有豪横,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也清楚说后的效果和影响。从来矫枉过正,我敢说,他曾经的演讲还具有鲜活的现实意义,还发挥着持续的励志效能。

现在评价他曾经的演讲里“有仇恨、有不平、有戾气”没意义,那都是“少年狂”的应有之义。现在给他定性,那种凶狠,那种不甘,与其说是理想,不如说更像是欲望;与其说是“励志”,不如说更像是“复仇”。这又怎么啦?唯其如此,才有强大的动力。究竟是谁给他的不平,谁让他仇恨,就不必深究也不必求全责备了吧?我们不仅要阅读《三年前立志“拱城里白菜”的衡中考生,被自己打脸了》全文,还要关注后面截止目前的1704条评论,更要置身实际以平常心做负责任的考量,并谨言慎行。

3年后,张锡峰回归理性也很正常,毕竟该升大四了,又要面临考研和就业的抉择。时过境迁,人随景变,这是成长的过程。不要视为后悔,也不应该后悔,更不要夸大他的无奈和迷惘。文人“巧言令色”的花招还是收敛一些,不要搅浑教育纯洁的“一池春水”。

假如没有三年前的疯狂,就没有674分的高分,就没有河北省200多名的地位,就不会赢得考入浙大计算机系的令人艳羡,就不会被很多人视为改变命运的坦途,将走上飞黄腾达的道路。有人说成功过后是彩虹(升华或幻灭),高考成为过去时,接到高考录取通知书的感觉也成为过去时,当时的平与不平都被时间归于平静。其实张锡峰还不够牛,北大、清华或许才是他的“少年梦”。更多的学子选择“闷骚”,没有口直心快地说出梦想,只是默默无闻地“发愤”,他们有的与张锡峰一样落得二流,也有超常发挥冲向一流,更多服从命运的安排走入三流,还有可怕的堕入末流,这就是残酷的社会现实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

当然有一点值得反思。当年只是“小镇做题家”,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专业,是听别人说“计算机赚钱”的意见选了计算机专业,最后发现自己不喜欢敲代码。上大学之后,参加社团,旅游,做过自媒体,甚至做过游戏主播,自己的理想是去大理或厦门,开一家小酒馆,自己当驻唱歌手。这都说明,学习的同时需要加强理想教育,而且理想教育也要与社会实际、生涯规划相结合,有了正确的理想就不会迷茫和消沉。客观上,学校填报志愿指导,也能避免或减少悲剧。但是,“社会喜欢还是自己喜欢”,事实上,平民的孩子没有更多的选择权,除了讨社会喜欢更多是“分数适合”。他们不知道也没有时间了解什么是社会,一切都是在考卷和分数的指挥棒下一步一趋、亦喜亦悲。否则,在游戏和旅游之间,谁会选择旅游?在旅游和清华之间,谁会选择清华?

进入大学毕业班,又面临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,有些许无奈和迷惘都是难免,但更多应是奋起而不是沉沦。其实服从社会或分数也挺好。选学校还是选专业,选兴趣还是选社会,你敢说老师没讲过吗?想当年,自己也不傻,不要说自己没想多过,之所以选择了此专业也是统筹兼顾、反复权衡、一锤定音的。如果不是虚荣(也是心灵的呼唤),不是怕浪费分数(成绩的荣耀),不是感觉高薪优遇(职业的吸引),自己会自找苦吃吗?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。每个专业或行业一样,都是欢乐和苦恼的混合体。选择了,就要毅然决然、不遗余力地奋斗下去,这样才对得起学校,对得起社会,更主要是对得起自己。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改变专业,但是从零开始你坚信做好准备了吗?至于其他,没人说不能成为业余兴趣,人生本来就是丰富多彩的,没说非做苦行僧不可。有一点必须谨记,在最需要做专业思考的时候选择了其余,那叫没出息。

再一层,“做题机器”怎么看?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的论争已经几十年了,现在几乎又回到了原点。理论上好说,当然是素质教育好。这还用说吗?当人们创造出这两个概念的时候,答案已经成为题中之义。但是有两个问题解决不了:一是现实需要考试。中国是个人力资源大国,都想成为高级人才,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就不可避免。没有包罗万象、万无一失的考卷,考试就有考试的游戏规则。科举制度上千年的中国,什么都知道。唱高调没用,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。据说现在中国高校每年招生一千万,而出生人口只有八百万,将来升学的确不是刚需了,国民的心态可能会回归平常。但成为百里挑一、千里挑一、万里挑一的人才,还是要艰难困苦玉汝于成。二是概念解决不了实际问题。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素质或应试教育?不能应试算素质吗?没有素质能应试吗?不应试如何出类拔萃?应试能力其实就是素质的第一种能力。所有的计算机软件、人工智能,究其实质无非就是一种程序,与应试思维类同的程序。世间万物,唯有数字化、程序化,才能为人掌握和驾驭。科学技术的本质就是程序化、数字化。从业者的智慧在于辩证与平衡。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,也是人类终身难解难分的双螺旋纠缠思维。

有人真的要笑死!作者揭露,当年张锡峰高考完,衡水中学先是找了辆破旧三轮车接他,驶出学校一段距离后,再把他送进家里的帕萨特。当年衡水中学曾“暗示”他,要不要说帕萨特是租的。当年的张锡峰和衡水中学,都有意无意想将自己塑造成“寒门代表”的形象。“静坐常思自己过,背后莫论他人非”是中国人的美德,若非刻骨仇恨,一般人是不会这样揭人短、打人脸的。说实话,衡水中学利用资本运作,收买优秀生抬高身价、然后大量割韭菜的操作的确令人生厌,也碾压了大多数学校的自信心。但是,在学校内部的鳄鱼效应不能不承认发挥到了极致,花生不榨怎么会出油,一样散步怎么会有一流?衡水经验(主要是励志教育和时间管理)也被大部分学校奉为至宝,极大程度促进了升学率的提升。说实话,衡中那么高的学费,真正的寒门是难以企及的,只能在乡(镇)中、县中学习衡中的经验。衡中本质上是贵族学校无疑,他们把学校和学生塑造成“寒门”,基本属于造假,但为了正能量,用两个道具、讲几个故事虽然不好也无伤大雅。不是吗?艺术都有虚构,只要符合艺术的真实,只要无违真善美的大方向。

我宁愿孩子们活在童话中,我宁愿高中的学子信奉寒门出贵子,宁愿中国的孩子刻苦学习,在自己专业领域大有作为。别人为制造什么打脸不打脸的,打着自己的屁股策马前进,才是我们积极的状态。

责任编辑:王维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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